我真不想当天龙人啊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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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天龙人啊第八章:开个玩笑

两天之后……

落日森林的边缘地带,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参天古木如同被无形的巨斧劈过,断口狰狞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地面焦黑龟裂,布满了深坑和纵横交错的沟壑,残留的魂力波动如同无形的火焰,灼烧着空气,发出滋滋的微弱声响。

焦糊味、泥土的腥气以及一股淡淡的甜腥毒气混合一起,弥漫在肃杀的空气中。

在这片战斗废墟的中心,一波三人与一位身穿绿色暗甲的老者对峙,正是史莱克黄金铁三角玉小刚三人,和毒斗罗独孤博。

不过,如今,战斗后的黄金铁三角已是强弩之末。

弗兰德衣衫褴褛,猫鹰武魂附体带来的羽翼光泽黯淡,甚至有几处羽毛被腐蚀脱落,露出焦黑的皮肉。

他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嘴角挂着血丝,眼镜片也碎了一半,仅剩的一只镜片后,那双精明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疲惫和不甘。

玉小刚的情况更为凄惨,他本就魂力低微,全靠黄金铁三角特有的三位一体武魂融合技黄金圣龙和两位同伴的保护才支撑到现在。

此刻,他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没有倒下。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道墨绿色的身影,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悲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独孤博!你杀死唐三……你一定会后悔的!唐昊,昊天斗罗……昊天斗罗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血沫,却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绝。

柳二龙站在玉小刚身侧,黑长顺直的长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英气的脸庞上,非但没有减损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浴血后的野性与凄美。

火爆的身材在破碎的黑色紧身皮甲下若隐若现,勾勒惊心动魄的曲线,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魂力消耗巨大,黑色裙甲之下,是踩着高跟的厚黑连裤袜,但也因为激烈的战斗破损露出雪白的肌肤,增添了一抹战损风的色感。

那双平日里燃烧着烈焰般热情的凤眸,此刻虽然依旧明亮,却染上了一层深沉的疲惫和……一丝认命的决然,她的嘴角也带着血迹,手臂上有着明显的腐蚀伤痕,但她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如同狂风暴雨中不肯折断的红柳。

微微侧头,看向身边摇摇欲坠的玉小刚,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暴躁,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同生共死的坚定,她知道,今日恐怕难逃一劫了,但能与小刚死在一起,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她所向往的归宿。

独孤博悬浮半空,墨绿色长袍在魂力激荡下猎猎作响。

碧绿的眼眸如同最冷的毒蛇,俯视着下方三个狼狈不堪的对手,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漠然和不屑一顾的杀意。

当听到玉小刚的威胁,他先是一愣,随后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冰冷的弧度,声音沙哑而充满嘲弄:

“昊天斗罗?呵……”他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如同众神之王下达最后命运的裁决那般朝着三人一指:“那就不劳你们三位……死人费心了。”

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独孤博周身墨绿色的魂力如同沸腾的毒液般轰然爆发!

恐怖的封号斗罗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狠狠压向下方三人,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致命,碧磷蛇皇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张开狰狞巨口,致命的毒雾开始凝聚压缩,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气息!

独孤博又不傻,放过唐三,顾及自己颜面,悄咪咪认个错,交个朋友什么的,他不是没想过。

但那是对其他封号斗罗而言,你说唐昊?

那就是条疯狗!他一个人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连宗门都不要他,他爹都被他给气死的家伙,你指望和他讲道理?

就连他孤独博有时候都不讲道理,说话跟放屁似得,何况是一个拳头比你更硬的人呢?人家永远都有掀桌的勇气,而你根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那既然得罪,就得罪到底!

玉小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弗兰德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试图再次站起,柳二龙则猛地握紧了玉小刚的手,烈焰般的红唇紧抿,凤眸中最后一丝光芒仿佛要燃尽生命般的璀璨,准备迎接那毁灭的最后一击。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们。

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焦急万分、甚至带着破音的呼喊,如同惊雷般从森林深处炸响!

一道蓝色身影快如闪电,背后八根暗黑色蜘蛛腿如利剑钉在地上,不断助其加速前进,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从树林中冲出,挡在黄金铁三角和独孤博之间!

正是唐三!

看到那挡在身前的蓝色身影,玉小刚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唐三,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嘴唇哆嗦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小……小三?”玉小刚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当看清唐三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甚至连气息都颇为平稳时,甚至细细感受比平常更甚,巨大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玉小刚所有的绝望和悲愤。

他踉跄着上前两步,双手猛地抓住唐三的肩膀,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小三!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玉小刚的声音带着哭腔,说着说着,喜极而泣,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下。

他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唐三,双手颤抖着在他身上摸索检查,“没事?真的没事?有没有受伤?独孤博他……”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语无伦次。

弗兰德和柳二龙同样震惊无比。

弗兰德破碎的镜片后,那双疲惫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精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只是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了龇牙。

柳二龙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紧握玉小刚的手也松开了几分。

那双燃烧着烈焰的凤眸中,疲惫被巨大的惊喜取代,英气逼人的脸庞上绽开一个明媚而充满活力的笑容,如同阴霾中破云而出的骄阳,那份惊心动魄的魅力在绝境逢生时更显耀眼。

感受到老师那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的力道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唐三心中暖流涌动。

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拍了拍玉小刚的手背,声音沉稳安抚道:“老师,我没事,让您和院长、二龙老师费心了。”

玉小刚闻言,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但巨大的疑惑随之涌上心头,他松开手,指着悬浮在半空、脸色阴沉得可怕的独孤博,急切地问道:“可是……可是独孤博他说……他说他已经把你给杀了啊!”

弗兰德和柳二龙也立刻看向独孤博,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解。

就在黄金铁三角与唐三交谈之时,悬浮在半空的独孤博,碧绿的蛇瞳中杀机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炽盛!

‘这小子居然自己跑出来了!正好!连同下面那三个不知死活的一起解决掉!一了百了!’他周身墨绿色的毒雾悄悄翻涌,致命的杀意如同实质般锁定了下方的四人!

然而,就在独孤博准备再次出手的刹那,唐三却像是没有感受到那刺骨的杀意一般,脸上依旧挂那温和无害的笑容,甚至带着点无奈,转头对玉小刚等人解释道:“哦,那只是独孤前辈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前辈他老人家……嗯,比较喜欢开玩笑。”

唐三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玩笑?!”玉小刚、弗兰德、柳二龙三人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还是用封号斗罗的身份?

……

他们眼神交流了一番,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做出了一个共同的抉择,等会如果独孤博暴走,死也要拖住他,让唐三逃离。

但唐三可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交流,深吸一口气,顶着独孤博那几乎要将他冻结的目光,迈步上前,走到了距离独孤博更近的地方。

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双充满杀意的碧绿蛇瞳,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独孤博耳中:“前辈,您之前答应过的事情,应该还算数吧?关于……独孤雁的毒。”

唐三开门见山,没给独孤博反应的机会,特意在毒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独孤博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下,凝聚的毒雾也为之一滞,碧绿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唐三,里面充满了疑惑、不甘和……一丝忌惮。

这小子!竟然在这种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雁雁的毒来威胁他!

‘该死!他真知道该怎么解!他有办法?’独孤博心中天人交战。

杀了他们固然容易,他也可以带着独孤雁一走了之,但雁雁的毒……

二十年、三十年后,雁雁的修为可以突飞猛进吗,自己的宝贝孙女能撑那么久吗……那是他唯一的血脉,是他独孤博最大的软肋!这小子死了,雁雁怎么办?!难道真要他亲眼看着唯一的孙女在痛苦中……不!绝对不行!

巨大的杀意与对孙女安危的担忧在独孤博心中激烈碰撞,他那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周身的气势剧烈起伏,墨绿色的魂力如同失控的毒龙般翻滚不定。

下方的玉小刚等人感受到这恐怖的压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柳二龙更是下意识地再次握紧了玉小刚的手。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最终,独孤博眼中那滔天的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冷冽的脸上突然就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没错,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玉小刚一干人不知作何感想,只是觉得这一幕十分诡异。

柳二龙看着唐三,又看向独孤博,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小三你没事,那小舞呢?孤独博刚刚说,他把小舞也杀了。”

这就是玉小刚一行人为什么和孤独博拼命的原因,要知道小舞这类天才本就是万里挑一,再挑一的天才,说是他们学院的命根子都不为过,甚至犹有过之。

现在一个混蛋使用强硬手段带走你的命根子,还说把他们给弄死了,这搁谁不生气,不拼命。

玉小刚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孤独博身上,让他十分不自在:“我只带走了这小子,我要那小女娃作甚?”

独孤博不喜欢跟别人解释,当时玉小刚几人闯入自己的药园,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虽然自己有错在先,但你们就不能看在我封号斗罗的面上,踏马的放尊重点嘛!

尤其是那个玉小刚,连三十级都没突破的家伙,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颐指气使?简直是或者不耐烦了。

然后孤独博就那么说了……

‘小舞’柳二龙口中那两个熟悉的字,瞬间劈中唐三。

他脸上那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瞬间僵住,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猛地一颤,小舞……那个在树林里,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近乎放荡的姿态疯狂亲吻纠缠着陆尘的身影,如同最残酷的烙印,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被背叛的愤怒、以及深深的担忧和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他的心脏,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眼神剧烈波动,嘴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除了唐三、独孤博,所有人头顶都是一串问号。

弗兰德有些沉不住气,急切询问:“那你刚刚说你把他们都杀了!”

“嗯!”但独孤博只是一回眸,与那冰冷的眸子一接触,弗兰德瞬间浑身一凉,拳头松了再紧,紧了又松,最终叹口气。

“尊敬的独孤博阁下,那我们的学员小舞到底是……”

“院长。”唐三打断弗兰德的询问,看着弗兰德,满脸凝重:“小舞,我知道她去哪了……”

……

第九章:您回去吧

“你知道?”弗兰德看向唐三,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其余两人的目光也都放在了他身上。

但唐三仿佛心有顾虑,眼神飘忽不定,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弗兰德看着他思索的神情,心中焦急更甚,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担忧:“你倒是说啊!小舞怎么了?她现在在哪?安不安全?”

玉小刚眉头紧锁,他比弗兰德更敏锐地察觉到了唐三状态的不对。

挥手拦下弗兰德,示意稍安勿躁,沉声问道:“小三,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轻轻的瞟了眼独孤博……

唐三正在思索着如何回答才能滴水不漏,陆尘知道自己身世,小舞诡异的状态,这两件事如何说?这么说?才能不让他们察觉不对的同时,让弗兰德院长去救小舞,甚至干掉陆尘。

深吸一口气,他没有直接回答弗兰德和玉小刚,而是抬起头,目光转向不远处正抱着手臂,一脸事不关己,看戏的孤独博。

唐三的声音开始变得柔和,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独孤前辈。”他对着独孤博拱手,姿态放得很低:“在下……有一件极为重要的私事,需要与我的老师们单独商讨,事关学员安危,恳请前辈……”

后面回避两字,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已经无比明确。

独孤博碧绿的蛇瞳微微眯起,一股不悦涌上心头,冷哼一声,墨绿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一股淡淡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刚松口气的黄金铁三角心头又是一紧。

几秒后,平复心情的孤独博才极其不耐、带着浓浓讥讽的冷哼道:“哼!看在你父亲的面上……”

他的这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唐三心中掀起层层波澜。

‘我父亲……?’唐三心神一震,无数念头瞬间电光火石般闪过。

为什么独孤博这样桀骜不驯、视人命如草芥的封号斗罗,此刻会如此给面子?为什么?仅仅因为自己可能可以治疗他和他孙女的毒?这不对劲……

‘父亲……’此刻唐三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那位终日酗酒、沉默寡言的父亲,背后隐藏着何等的秘密。

忽然,陆尘那张带着旅途风霜,在他眼中却无比可恶的脸庞,以及那句带着神秘和笃定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你母亲是魂兽欸!……你有一位十分强大的父亲!”

当时他对这话嗤之以鼻,只觉得是陆尘胡言乱语、故弄玄虚。

可现在……独孤博的反应,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唐三的拳头在袖中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白,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对父亲唐昊身份的渴望,对陆尘的厌恶,以及对自身无知的愤怒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玉小刚听到独孤博提及唐昊,则是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捏了把冷汗,他和唐昊有着共同的默契:绝不能过早让唐三知道他父亲真正的身份和实力!

唐昊可能是怕儿子倚仗父辈余荫懈怠,失去在逆境中磨砺成长的宝贵机会,玉小刚对此深以为然,他见过太多出身显赫、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因为家族势力庇护而变得骄纵狂妄,或是安于享乐,最终泯然于众,甚至沦为纨绔子弟。

他绝不能让唐三步其后尘!

当然,虽说,唐昊身份的复杂性,可能并不会有多少资源带给唐三就是了,一个被家族门派踢出,被世界上最顶级的势力武魂殿通缉的人成为他的父亲,唐三得知这些不和唐昊一样整日借酒消愁就已经是万幸了……

眼看唐三陷入沉默,眼神变幻不定,显然因独孤博的话产生好奇,玉小刚心中警铃大作:‘必须立刻转移小三的注意力!’

就在独孤博的气息彻底消散的刹那,玉小刚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刻不容缓的焦急,声音拔高了几分,成功将唐三的思绪拉了回来:“小三!独孤博已经离开!快告诉我们,小舞到底怎么了?被谁带走了她?她现在处境如何?!”

他刻意加重了小舞和处境的语调,将焦点锁定在当前最紧急的事情上。

唐三被玉小刚的急切呼唤拉回心神,压下心中翻腾的疑问,深吸口气,脸上瞬间布满了凝重和沉痛,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眼神挨个在玉小刚、柳二龙三人身上停留:“老师,院长,二龙老师……带走小舞的人,是一个名叫陆尘的邪魂师!”

“邪魂师?!”玉小刚和弗兰德同时惊呼出声,脸色骤变,邪魂师在斗罗大陆意味着残忍、邪恶、不择手段,几乎是所有魂师的公敌,小舞落在这种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巨大的担忧瞬间攫住了他俩的心。

不过弗兰德想的更多,邪魂师那种人不都一般聚集在杀戮之都吗?或者猖狂点的那也一般都是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现身,但这里可是天斗城。

除了想他这种思维以异于常人的常年在索托城待着办学,那些强大的魂师哪一个不是成了王国的客卿或是护卫,弗兰德不敢保证,但他估计,几乎全大陆不说三分之一,那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魂斗罗坐镇这里,他是吞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露面,甚至掳人?

“小三,你有没有搞错什么?你确定是邪魂师?”心有疑虑的弗兰德进一步确定。

但他还是更倾向于相信唐三,毕竟是自己的学员,同时他和小舞的感情他和学院里的其他老师也是有目共睹的,小舞失踪,除了他们这些当老师的,最着急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听到弗兰德的询问,唐三的表情也渐渐变成了无奈和痛苦交织的模样,点了点头。

“这……”弗兰德不可思议,视线来回在玉小刚和唐三两人身上转换。

……

然而,与担心小舞的弗兰德两人和大脑疯狂运转的唐三三人不同,站在玉小刚侧后方的柳二龙,则是在听到唐三说出陆尘这两个字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如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压力感?一种让她感到无比舒适、甚至隐隐想要顺从的臣服感。

这感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强烈,完全盖过了她对小舞安危的担忧和对邪魂师本能的憎恶。

柳二龙那双燃烧着烈焰的凤眸瞬间失去了焦点,英气逼人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即,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力牢牢锁定了陆尘这个名字以及与它相关的一切。

就在前一秒,她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感慨中,想着生命短暂,要珍惜与玉小刚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现在,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这个陌生的名字牢牢吸引,玉小刚的身影仿佛在她视野中模糊,耳边只剩下唐三即将要说出的、关于陆尘的信息,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秀丽的黑色长发无风自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在外界视角里是柳二龙忽然愣神了一秒,然后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旁听。

唐三没有注意到柳二龙的异常,他沉浸在表演之中,无法自拔,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开始添油加醋:“那个陆尘极其阴险狡诈!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竟能蛊惑人心!小舞……小舞就是被他用邪术控制了心神!”

唐三的声音带着哽咽,将一个担忧妹妹的兄长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与小舞在城中偶遇此人,他看似落魄,实则包藏祸心!他怀有诡异秘宝,不仅能预知他人隐秘,更能惑人心智!之前我与小舞在城中闲逛,偶然发现了他,小舞心存怜悯相助,结果被他用那秘宝迷惑……”

他刻意强调了身怀秘宝这点,眼角余光极其隐晦地扫过周围寂静的树林深处,他不能确定独孤博是否真的离开,他想赌一把,将身怀能预知隐秘、惑人心智的秘宝这个信息抛出去,是个人都会产生兴趣,何况独孤博这种实力强大的人呢。

倒时候会发生什么?必然是杀人夺宝,这是最好的结果,当然,他内心深处也闪过一丝隐忧,独孤博若真出手,小舞……但他此刻已被对陆尘的恨意冲昏了头脑,这丝隐忧被强行压下。

唐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和屈辱,仿佛再次经历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他……他控制小舞,对我百般羞辱!更可恨的是……他……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对小舞……对小舞上下其手,肆意轻薄!小舞被他邪术所控,无力反抗,甚至……”

唐三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说不下去。

这倒并非全是演技,当时小舞主动扑向陆尘疯狂亲吻的画面,确实是他心中最深的刺。

“畜生!”弗兰德气得浑身发抖,破碎的镜片后射出愤怒的寒光,恨不得现在立刻将那陆尘碎尸万段!

“混账!”玉小刚也是明显被带入了唐三的视角,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与唐三同病相怜……

“邪魂师!人人得而诛之!”他怒发冲冠,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与弗兰德都为唐三的遭遇感到无比愤怒。

只有一人例外,躲在玉小刚身影后的柳二龙,她在听到唐三描述陆尘轻薄小舞时,心中非但没有涌起应有的愤怒和杀意,反而……莫名地升起一丝极其古怪的、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的……羡慕?

羡慕小舞……能被……那样对待?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柳二龙的脑海,让她自己都吓一跳,她用力甩了甩头,英气的脸庞闪过一丝困惑和茫然,这怪异的情绪来得太诡异,太不合时宜!

但奇异的是,她内心深处……竟并不反感这种陌生的感觉?反而……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复杂难言的眼神,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

玉小刚看着唐三,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明白了,小三,小舞的事刻不容缓,我们会立刻返回天斗城,发动一切力量寻找她的踪迹,但是你……”

他担忧的目光扫过周围狼藉的森林,又看向刚刚独孤博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一个极其危险、甚至有些可笑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趁独孤博不在,悄悄带走唐三。

但这个念头立刻被他压了下去,面对一位神出鬼没的封号斗罗,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唐三读懂老师眼中的担忧,露出一个安抚性、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老师,您不必担心我,独孤前辈他……其实并无恶意。”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他带走我,是看我在毒道方面有些天赋,起了爱才之心。他甚至说……想当我的老师,教导我毒术。”

唐三刻意将独孤博的目的说得温和无害,甚至带上一丝教导的意味,试图让玉小刚放心:“所以,您和院长、二龙老师先回去寻找小舞要紧,我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仿佛是专门为了印证唐三的话,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正是去而复返的独孤博。

他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碧绿的蛇瞳冷冷地扫过下方四人,并未出言反驳唐三的话,只是极其不耐烦地屈指一弹,三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丸精准地飞向玉小刚、弗兰德三人。

“哼!这是解你们身上余毒的丹药,服下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独孤博的声音冰冷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玉小刚三人下意识接住丹药,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和却强大的药力,心中稍定,看来独孤博确实没有杀他们的意思了。

玉小刚深深地看了唐三一眼,又忌惮地瞥了眼树梢上的独孤博,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小三,我相信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招呼弗兰德和柳二龙:“我们走!”

三人转身,朝着森林外走去,然而,走出几步,唐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切:“老师!请留步!”

玉小刚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小三?”

“老师,您先回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唐三的语气带着恳求。

玉小刚略一犹豫,对弗兰德和柳二龙道:“你们先走,在森林外等我。”

弗兰德眉头紧皱,看了看唐三,又看了看树梢上面色不善的独孤博,心中担忧更甚,有独孤博这位封号斗罗在,还有周围的魂兽,这里不可谓不是龙潭虎穴,玉小刚这细皮嫩肉的……

他下意识看向柳二龙,眼神示意:我们留下压阵?万一独孤博发难……

柳二龙听到唐三叫住玉小刚单独谈话,心中本能地升起一丝淡淡的担忧。

‘小刚单独留下会不会有危险?’然而马上,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变得极其微弱,仿佛一滴墨汁滴入汪洋大海,瞬间消弭无形。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陆尘这个名字,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力让她更想立刻离开这里,去寻找与那个名字相关的线索,除了这个念想外,不想再管其他。

英气的眉头微蹙,凤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对玉小刚说道:“小刚,我们在外面等你,快点。”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向森林外走去,秀丽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额……”玉小刚看着逐渐远去,只给他留下靓丽背影的柳二龙,心中莫名的不舒服,空落落的,毕竟之前一直都是柳二龙倒追他,更是在不久前,两人在弗兰德的撮合与唐三的开导下,解开心结(虽然没完全解开),但两人的感情温度是在急速上升的势头。

现在柳二龙给玉小刚的感觉就好像家暴的丈夫一样,不过是冷暴力……

‘难不成二龙生气了?’这个念头浮现心间,玉小刚心想一会好好问问她就是了,随即给弗兰德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让他先行一步。

弗兰德夹在中间,看看已经迈步离开的柳二龙,又看看站在原地等待的玉小刚和神情复杂的唐三,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柳二龙。

看着弗兰德和柳二龙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唐三再次抬起头,看向树梢上的独孤博,语气带着一丝请求:“独孤前辈,能否请您……再稍作回避?”

“哼!小子,你事可真多!”独孤博极其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但想到唐三关乎着独孤雁的性命,还是强压怒火,墨绿色身影一晃,再次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余音在林间飘荡:“快点!老夫耐心有限!”

确认独孤博的气息彻底远离,这片区域只剩下师徒二人,玉小刚这才走到唐三面前,关切问道:“小三,什么事需要单独说?是不是独孤博……”

唐三没有立刻回答,他低着头,沉默许久,仿佛在积蓄勇气,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凝重的沉默而变得粘稠起来,玉小刚耐心地等待着,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终于,唐三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玉小刚,问出的第一句话,就让玉小刚如遭雷击:“老师……我的父亲……是不是非常强大?”

玉小刚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他万万没想到,唐三单独叫住他,问的竟是这个,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看着唐三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他知道简单的否认是没用的。

“这……”玉小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小三,你父亲……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魂师,至于强大与否……这要看跟谁比,你现在最重要的是……”

他试图巧妙地回避问题,将话题引回修炼上。

然而,唐三并没有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他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如同第二道惊雷:“那……海神岛,是哪里?”

玉小刚的心脏再次狠狠一抽,海神岛?!他怎么会知道海神岛?!那是斗罗大陆上最神秘、危险的禁地之一!当年,他和比比东曾跟随武魂殿的征讨队伍前往过那片海域,那惨烈的景象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听比比东说那岛上有比肩武魂殿大供奉千道流的存在……

小三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名字的?!

巨大的疑惑和警惕瞬间攫住玉小刚,他脸色变得极其严肃,沉声道:“小三,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海神岛……不过是一个偏远海域里的小岛罢了,资源贫瘠,没什么特别的。你……”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现在知道这些还太早了,知道的太多,只会让你分心,甚至胡思乱想,对你的修理百害无一利!听老师的,安心修炼,等你将来真正成为封号斗罗,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和眼界,老师自然会告诉你那个地方。”

玉小刚苦口婆心,核心思想只有一个:现在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我是为你好!

玉小刚絮絮叨叨,反复强调着为你好、时机未到、不要好高骛远……

唐三静静地听着,袖中的拳头却越攥越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捏得发白,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在他心中翻腾,他强忍着打断老师的冲动,但玉小刚那我都是为你好的论调,像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

终于,在玉小刚又一次强调等你成为封号斗罗……时,唐三猛地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直接打断了玉小刚的话:

“老师!”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力量让玉小刚瞬间止住了话头,唐三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问道:“……我的母亲……是不是魂兽?”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玉小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嘴巴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关于唐昊的妻子,阿银的事,玉小刚所知确实有限,他只知道当年唐昊因为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与武魂殿爆发了剧烈冲突,那场冲突极其惨烈,最终导致了唐昊的父亲,昊天宗上代宗主被活活气死,这件事是昊天宗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也是唐昊心中永远的痛。

然而,更深一层的隐秘,他曾偶然间听到自己的父亲,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宗主玉元震,在一次私下的谈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讥讽道:“哼!唐震那老匹夫,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人类魂师,竟然和一头十万年的化形魂兽行那种不伦之事,还生下了孽种!哈哈哈,他不被气死谁被气死!”

当时玉元震那充满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笑声,至今仍深深烙印在玉小刚的记忆里。

此刻,听到唐三亲口问出母亲是不是魂兽,玉小刚脑海中那些尘封的片段,唐昊的疯狂、武魂殿的追杀、父亲的讥讽、昊天宗的衰落……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条名为真相的线猛地穿起!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无尽的惶恐和犹豫!这个真相太过沉重,太过残酷!他该如何回答?他能回答吗?

“这……小三……我……”玉小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声音干涩沙哑,眼神躲闪:“关于你母亲的事……我……我也不太清楚……当年的事情很复杂……”

他看着唐三低着头,沉默不语,身体却因为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而微微颤抖,那紧握的拳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身为唐昊的亲生儿子,身负昊天锤武魂,却对自己的身世、父母的过往一无所知!这些本该由父亲亲口告知,或者由他这个亦师亦父的老师在适当时候引导的秘密,竟然是从一个敌人、一个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陆尘口中得知!这让他感到一种被至亲之人防备、蒙在鼓里的巨大羞辱和背叛感!好像父亲和老师都在防着他,把他当成一个无法承受真相的懦夫!

亦或是……根本就没把他当过做自己人……

玉小刚看着唐三这副模样,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愧疚,他走上前,伸出手,沉重地拍了拍唐三的肩膀,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和那不变的都是为了你好的论调:“小三……你要理解……有些事情,不是老师不告诉你,也不是你父亲不告诉你……而是……而是时机真的未到啊!过早地背负这些,只会将你压垮!老师和你父亲,都是为了保护你,都是为了你好啊……”

树林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玉小刚的安慰话语在沉默中显得格外苍白,其实他根本就没抓住重点。

过了许久,久到玉小刚以为唐三会爆发或者继续追问时,唐三才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委屈,只剩下近乎麻木的平静,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声音低沉而没有任何波澜:“老师,我知道了。”

他微微侧过身,目光望向独孤博消失的方向:“您……快回去吧,院长和二龙老师还在等您,小舞……就拜托你们了。”

玉小刚看着唐三平静得近乎异常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充满了担忧,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他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次拍拍唐三的肩膀,留下一句保重,然后转身,带着满腹心事和沉重,步履略显蹒跚地朝着森林外走去。

玉小刚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此刻这里只剩下唐三一人,以及那弥漫不散、属于独孤博的阴冷气息。

“啧啧啧……”

一声带着明显讥讽的赞叹打破了沉寂,独孤博那墨绿色的身影如同鬼魅,再次浮现,落在唐三不远处的一截断木上,那双碧绿的蛇瞳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是在他背后那闪烁着幽幽紫芒、明显比之前更加凝练,气息更加强大的暗黑色八蛛矛上停留许久。

“小子,命挺硬啊。这才几天功夫,不仅活蹦乱跳,连这外附魂骨都更结实了……”独孤博的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唐三缓缓转过身,面对独孤博,他心念一动,背后的八蛛矛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缓缓收回体内,那狰狞的凶戾气息也随之消散,他没有理会独孤博的嘲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开口:“老怪物,该上路了吧?”

刻意用老怪物这个带着反讽意味的称呼,回敬对方。

“哼!”独孤博被这称呼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倒也没多计较,目光扫过唐三,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带走他的那天,那个瘫软在地、毫无魂力波动的青年,陆尘。

‘秘宝?’独孤博心中念头转动,之前唐三为了借刀杀人,特意强调陆尘身怀能预知隐秘、惑人心智的秘宝,他当然偷听了,结合那天树林里剑拔弩张、气氛诡异的情形,尤其是那个叫小舞的丫头对陆尘近乎疯狂的维护姿态……

虽然当时他不敢兴趣,但当时小舞拼命护主的一幕,确实让他印象深刻,独孤博不得不承认,唐三所说……也许并非空穴来风?那个陆尘身上,确实透着古怪。

明明身上没有丝毫魂力波动,就是个普通人,他是如何让一名四环四十级的魂尊效力的……

一丝好奇在独孤博心中悄然滋生,能让一个魂宗如此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对抗封号斗罗的保护对象……那所谓的秘宝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份好奇很快就被更迫切的现实需求压了下去:‘算了,管他什么秘宝!眼下最紧要的是雁雁身上的毒,还有老夫自己体内这积年累月的碧磷蛇皇毒,这小子既然有办法,其他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他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暂时将陆尘的事抛诸脑后。

“小子,跟上!”独孤博不再废话,墨绿色的身影飘然而起,朝着落日森林深处掠去。

唐三立刻施展鬼影迷踪步,紧紧跟上,两人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速度极快,沉默片刻,唐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老怪物……你……认识我父亲吗?”

独孤博疾驰的身影在空中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的凝滞,快得如同错觉,但唐三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精神状态,紫极魔瞳更是时刻留意着独孤博的反应,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果然!’唐三心中巨震,独孤博的反应,坐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能让一位桀骜不驯的封号斗罗仅仅是听到名字就产生如此忌惮的反应,自己那位神秘的父亲唐昊,实力恐怕远超自己的想象,甚至……远超普通的封号斗罗!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更深沉的失望和怨怼。

‘如此强大的父亲,还有口口声声说为我好的老师……为何要对我隐瞒一切?将我蒙在鼓里?!’

独孤博很快恢复了常态,速度不减,头也不回,只是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哼!你父亲?老夫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他原本想说杀得人多了去了,但想一想,还是改口吧……

他给出了一个极其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确实看出了唐三对唐昊的真实实力一无所知,但他哪里敢点破?唐昊那疯子六亲不认的,因为自己说错电话捶自己一顿很正常,虽然不清楚这对父子为何如此别扭,但他独孤博可不想因为多嘴而惹上那个煞星,能躲就躲!

唐三听出了独孤博话中的推诿和忌惮,心中冷笑,故意提高音量,带着一丝明显的讽刺:“哦?是吗?看来鼎鼎大名的毒斗罗也有不认识的人啊?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呢!”

“臭小子!找抽是不是?!”独孤博被唐三这阴阳怪气的讽刺噎得够呛,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猛地回头瞪了唐三一眼,碧绿的蛇瞳中凶光闪烁。

看到独孤博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唐三揉了揉鼻子,看向别处,不发一语。

独孤博见唐三终于老实,这才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赶路,只是速度似乎快了几分,显然被气得不轻。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和林木飞速倒退的残影。

唐三默默地跟在后面,心思却早已飞远,陆尘那张脸,小舞那日在树林中决绝守护陆尘、甚至不惜对自己出手的画面,如同跗骨之蛆,反复在他脑海中重现。

经过这两天的冷静思考,唐三越发确定:小舞绝对是被陆尘用某种极其歹毒、极其高明的邪术控制!否则,以她对自己的感情,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视死如归、仿佛陆尘就是她生命全部意义的表情……绝不可能是伪装!一定是陆尘用了什么可怕的洗脑手段,彻底扭曲了小舞的心智!想到小舞可能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和精神控制,唐三的心就如同被刀绞一般痛苦。

他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陆尘可能会预知他人隐秘、能控制魂师的诡异能力,还有小舞被其控制后的异常表现和盘托出。

唐三也有很多顾虑,因为有独孤博在,他不好说陆尘能预知未来,只能改口可以看见隐秘……

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师、院长等史莱克学院的人身上,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陆尘,解救小舞。

然而,另一个念头又如同阴影般笼罩上来:‘预知未来……如果陆尘真的拥有这种逆天的能力,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老师他们的行动,岂不是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们还有可能救出小舞吗?’

一股深沉的绝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紧接着,一丝疑惑又浮现出来:‘不对!如果他真的能预知一切,怎么可能料不到独孤博会突然出现带走我?又怎么可能料不到我会被带到冰火两仪眼这块宝地?’

他回想起陆尘当时确实说过自己会被毒斗罗带走,这说明他预知到了这个结果。

可是……冰火两仪眼的存在和价值,陆尘似乎并不知道?否则,他为何不提前占据这里?

唐三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各种矛盾的信息和猜测纠缠在一起。

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要么,陆尘的预知能力有着某种巨大的限制,无法做到全知,比如只能看到某些关键节点或着预知未来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要么……

唐三的心猛地一沉,想到了那个他最不愿面对的可能性:‘要么,他已经强大和富有到了根本不屑于、不需要再惦记冰火两仪眼这块所谓的宝地的地步了!他所拥有的资源和力量,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但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唐三感到无比沉重。

前者意味着陆尘依旧危险,但并非不可战胜,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和其中的艰辛……

而后者……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无力感,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行压下纷乱的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前方独孤博那墨绿的背影上,无论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解决眼前的麻烦,独孤博的毒,才是当务之急。

第十章:后悔

落日森林的轮廓在身后逐渐模糊,通往天斗城的官道上,黄金铁三角三人沉默地行进。

气氛压抑而沉重,甚至比来之时更甚,真是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玉小刚的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心酸和困惑,紧紧锁在前方那道身着黑色衣裙却散发着冰冷疏离气息的身影上。

柳二龙,她一言不发,只是闷头赶路,步伐迅捷有力,甚至刻意与他们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这反常的举动让玉小刚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个热情似火、总是找机会靠近他、眼神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爱意的柳二龙,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她……是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是我哪里没做对吗?’玉小刚心中忐忑,正想加快脚步上前询问。

“小刚……”弗兰德疲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阻止了他的行为,他推了推破碎的镜框,脸上写满了忧虑:“小三他……真的没事吗?独孤博那老毒物喜怒无常,我实在放心不下。”

弗兰德的担忧也是玉小刚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对柳二龙状态的疑惑,将注意力拉回弗兰德的问题上,沉声道:“放心吧,弗兰德,有小三的父亲在,独孤博不可能伤害小三。”

他这番话,既是在安慰弗兰德,更是在说服自己那颗悬着的心。

弗兰德眉头紧锁,显然并未完全释怀,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他沉默片刻,又抛出了另一个沉重的话题:“那我们……真的不向武魂殿求助吗?我是说寻找小舞的事,他们哪里能人辈出,情报网遍布大陆,效率远非我们可比。”

弗兰德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小舞的安危让他顾不得许多。

就在弗兰德提到寻找小舞的瞬间,前方闷头赶路的柳二龙,脚步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虽然她并未回头,但乌黑如瀑的长发下,那双原本有些失焦的凤眸瞬间凝聚起异样的神采,一双干净小巧的耳朵也下意识地微微动了动,放慢了原本急促的步伐,不着痕迹地拉近了与后面两人的距离,显然在凝神倾听。

玉小刚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挣扎和厌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二龙的背影,但对方毫无反应,然后坚决地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不行!绝对不能找武魂殿!小三临走前特意叮嘱过,此事万万不可惊动武魂殿!”

他顿了顿,将唐三的理由复述出来:“那个邪魂师陆尘身怀异宝,能预知隐秘,惑人心智,若让武魂殿得知,怎么可能不会杀人夺宝,届时,不仅陆尘难逃一死,与他一起的小舞也必然受到牵连,甚至可能被灭口,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

玉小刚说得义正辞严,仿佛亲眼所见。

他内心深以为然,不仅是因为相信唐三的判断,更源于他对武魂殿根深蒂固的仇恨和鄙夷,尤其是对那个女人比比东,他心中,武魂殿就是贪婪、霸道、不择手段的代名词,任何能贬低武魂殿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当然,他并不知道唐三真正的顾虑是害怕武魂殿介入导致陆尘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死他穿越者的秘密暴露。

弗兰德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可……茫茫人海,时间又隔了这么久,我们该从哪里找起?天斗城那么大,周边城镇村落无数,还有广袤的荒野森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该死的邪魂师!”沉默之后是发泄,玉小刚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拳头紧握,眼中充满了对陆尘的刻骨的恨意。

然而,这句咒骂落在柳二龙耳中,却如同针扎一般,她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抵触。

‘邪魂师?陆尘就是邪魂师,他在骂陆尘?’虽然仅仅只知道一个名字,甚至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明明绝对是敌人的存在,但柳二龙就是控制不住地……对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在意和……维护感。

这种感觉极其诡异,不合逻辑,从在森林里第一次听到陆尘这个名字开始,一种奇异的牵引力就在她心中扎根。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的心神牢牢系在了这个名字上,她一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离开队伍,去寻找这个叫陆尘的人。

‘不是为了救小舞,也不是为了除魔卫道,仅仅是为了……找到他!’而现在,听到玉小刚和弗兰德的话,知道他们对陆尘的敌意如此之大,柳二龙心中那份寻找的冲动瞬间更加迫切,甚至带上了一丝保护欲!

‘不行,不能让他们先找到他!’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柳二龙心中升起。

‘弗兰德和玉小刚对陆尘敌意太深,万一他们找到他……’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必须由自己先找到陆尘才行,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暂时留在天斗城附近,跟着玉小刚他们,伺机寻找陆尘!

‘至于小舞……’她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找到陆尘,自然就能找到小舞。

弗兰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奈但务实的考量:“现在情况刻不容缓,这样吧小刚,我们兵分两路,我立刻飞回天斗城,调动学院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和资源,以天斗城为中心,向周边所有城邦、村镇、荒野地毯式搜索!同时放出高额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他看了一眼柳二龙:“你和二龙也辛苦一下,在城外重点区域搜索,尤其是森林、废弃建筑等易于藏身的地方,如果……如果一周后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弗兰德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那……为了小舞的性命,我们也只能……只能向武魂殿求助了!虽然风险巨大,但总好过让那孩子一直落在邪魂师手里!”

玉小刚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求助武魂殿,那比杀了他还难受,虽然有时他也会利用武魂殿的令牌达到一些目的,但这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又不是施舍……

弗兰德的话不无道理,小舞的安危高于一切,他艰难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柳二龙也点了点头,三人达成初步共识,继续前行,压抑的气氛并未缓解。

玉小刚看着前方柳二龙依旧冷漠疏离的背影,心中那份酸涩和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快步上前,与柳二龙并肩而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别扭:“二龙……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柳二龙确实很生气,但她的怒火并非源于玉小刚本人,而是来自他和弗兰德对陆尘的敌视和咒骂,这种毫无理由的为陆尘这个名字而生的愤怒让她自己也感到陌生和困惑,但这确实是她自己的情感。

听到玉小刚的询问,她脚步未停,只是冷冷地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乌黑的发丝拂过她英气却冰冷的脸庞,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没有。”

简单两个字,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玉小刚难受。

玉小刚张了张嘴,看着柳二龙再次加快步伐将他甩开的身影,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犹豫,他想追上去解释,想挽回,但又想到两人之间那复杂难言的关系,脚步又迟疑了。

弗兰德看着好兄弟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叹息,他理解玉小刚对柳二龙的感情,也理解柳二龙此刻的反常可能与小舞有关,他只能如此理解,但现在,真的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玉小刚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小刚,儿女情长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找到小舞!其他的……等救回孩子再说,走,我们先回去部署!”

玉小刚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沉重的叹息,他最后看了一眼柳二龙决绝前行的背影,颓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弗兰德,带着满腹的忧虑和心酸,朝着天斗城的方向加速赶去。

而柳二龙,虽然方向一致,但她的心,却早已飞向了那个名为陆尘的存在。

……

另一边,天斗城,天斗之心大酒店顶层套房。

落日熔金,将天斗城镀上一层暖色,而在城市最中心,毗邻天斗大斗魂场的天斗之心大酒店顶层,一间堪称奢华的套房内,却是一片与窗外喧嚣隔绝的宁静。

房间极其宽敞,地面铺着来自星罗帝国最上等的触感柔软如云的雪绒地毯,繁复精美的暗金色花纹在柔和的魂导灯光下流淌着低调的奢华。

墙壁镶嵌着温润的玉石壁板,巨大的落地窗镶嵌着近乎透明的纯净水晶,将天斗城壮丽的黄昏景色尽收眼底,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房间中央,一张尺寸惊人的大床如同王座般安置着。

床架由某种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千年沉星木打造,雕琢着繁复的藤蔓与星辰图案,床垫厚实得惊人,填充着最顶级的云梦天鹅绒,躺在上面仿佛置身于云端,轻柔地承托着身体的每一寸。

锦缎的床单和丝滑的羽绒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月白色,散发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沉木、鲜花的淡雅香气,静谧而尊贵。

此刻,陆尘正躺在这张奢华大床的中央,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而绵长,脸色虽然依旧带着一丝疲倦,但气息已经平稳下来,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陆尘轻微的呼吸声,但这份寂静很快就被打破。

套房的鎏金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轻盈的粉色身影如同灵猫般闪了进来,又迅速将门合拢锁死,正是小舞。

此时的她不在身无一物,此刻她穿着一身崭新、剪裁合体的同色系连衣裙,裙摆比之前略长,更显几分温婉,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崭新、纯白如雪的过膝长袜中,袜口精致的蕾丝边勾勒出优美的腿部线条,一直延伸至裙摆下方,她手中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显然是刚刚采购归来。

小舞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大床上的陆尘身上,粉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依恋,之前的那个破旧木屋让她寝食难安,她无法容忍自己尊贵无匹的主人屈就在那种地方。

因此,在确认陆尘泡完药浴、气息彻底平稳后,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最快的速度,将陆尘转移到了这座在整个天斗城都堪称地标,以极致服务和奢华著称的天斗之心大酒店,只有这里的环境,才勉强配得上主人的身份。

她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放在旁边镶嵌着珍珠母贝的小圆桌上,快步走到床边,看着陆尘沉睡的容颜,眼中闪过心疼,随即又涌起巨大的满足感,能这样守护着主人,是她最大的幸福。

小舞熟练地打开食盒最上层,取出一个特制的通体由纯净水晶打磨而成,触手温润的吸管杯。

杯中是精心熬制的流食,色泽乳白,散发着浓郁、混合了多种珍稀魂兽骨髓精华,顶级灵果浆液以及温和滋补药材的香气,营养丰富至极,是酒店顶级大厨专门为尊贵客人调制的滋养品。

“对不起,主人……又要玷污您的尊口了……”小舞低声呢喃,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两抹诱人的红晕。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轻微的调整了一下陆尘头部的姿势,让他微微侧倾,然后将水晶吸管的尖端,无比轻柔地抵在他微抿的唇缝间。

看着那温润的流食,通过晶莹剔透的吸管,缓缓流入主人微张的口中,小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难以言喻、带着罪恶感的巨大满足感席卷了她。

‘主人……在接受我的……喂食……’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微微发烫,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好…好爽……虽然这样想是对主人的亵渎……但是……这就是舞奴真实的想法啊……’她一边进行着这在她看来神圣的侍奉,一边沉浸在这份扭曲而强烈的快感中:‘主人发现不了…主人不会知道的……她的贱奴,虽然把食物吸入了吸管里,但是有一点点被吸入了口中哦~然后再被我推送到主人的体内,呜呜呜~’

她粉眸迷离,光是这么想着,在她干净连衣裙里面穿着的安全裤里,缝合着一只兔子的小内内,马上便被淫液浸透,纯白的过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下意识地并拢摩擦了一下。

这几天,她几乎是不眠不休,极度不放心让外面的医师为陆尘诊治,害怕那些庸医水平不够耽误主人,更怕他们心怀不轨伤害主人。

于是,她做了两件事:第一,跑遍了天斗城各大书店,购买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医疗、草药、人体脉络的书籍,堆满套房书房的一角;

第二,她趁着夜色,悄悄潜回了史莱克学院,熟门熟路地摸进唐三的房间,将他书桌上、床头柜里所有关于医药、毒理、人体研究的笔记、手稿甚至未完成的论文,一股脑儿全借了出来。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书籍和唐三密密麻麻、逻辑严谨的笔记,小舞头都大了,她天性活泼好动,最讨厌的就是静下心来看书,一开始,她翻几页就忍不住走神,或者想去看看主人,或者思绪飘到别处,效率极其低下。

直到她再次坐到陆尘床边,看着主人沉睡的侧脸,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

‘不行!小舞!你必须学会!你必须懂得!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主人,才能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守护他!这些都是为了主人!’

这个念头如同最强大的动力源泉,当她再次翻开那些晦涩的医书和唐三深奥的笔记时,心态完全不同了。

‘为了主人陆尘!’这几个字仿佛拥有魔力,让她躁动的心瞬间沉静下来。

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粉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些原本枯燥的文字和复杂的脉络图、药性相克表,在她眼中仿佛活了过来。

唐三那严谨的思路和精妙的药理解析,更是让她豁然开朗,她几乎做到了过目不忘,一点就通的地步!短短几天,她在医药知识上的积累和领悟,远超其他人十几年。

也正是凭借着这近乎疯狂的学习和领悟,结合她魂师对身体能量的敏锐感知,她终于可以初步判断陆尘的状况: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精神极度疲惫加上之前惊吓过度导致的深度沉睡,身体有些虚弱,补充好营养,休息充足,现在看来,大概明天就能醒。

这个诊断结果,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小舞心中压抑许久的某种念头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主人……明天才醒呢……’小舞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脸颊滚烫得吓人。

‘那……那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主人都不会知道吧?’这个想法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这几天,看着主人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她无数次升起想要不顾一切扑上去、占有主人的冲动,但每一次,都被巨大的恐惧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害怕,害怕万一主人中途醒来,看到她正在做的大逆不道之事!那后果……主人一定会震怒!一定会惩罚她!甚至……甚至可能会厌恶,抛弃她!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小舞就觉得灵魂都要被撕裂,这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惩罚!

所以,她一直强忍着,哪怕内心被欲望的火焰灼烧得痛苦不堪……

但是现在,她无比后悔!

后悔以前在史莱克时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医疗知识!为什么那么贪玩!如果她早知道主人会在今天或者昨天醒来,她是不是就可以……可以在主人沉睡时……再次看到主人雄伟的伟岸……甚至可以把它放到自己的……下面。

‘啊!小舞!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坏东西!又在想什么肮脏的事情!’强烈的自责感和罪恶感再次将她淹没,但那份错过机会的遗憾,却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小舞用力甩甩头,似乎想把那些不堪的念头甩出去,她拿起喂食过的水晶吸管杯和小巧的玉碗,走向套房自带的小型洗理间,里面同样奢华,水龙头都是镀金的。

她没有使用酒店提供的清洁服务铃。

‘不行!绝对不行!’小舞心中坚定。

‘主人何其尊贵!他使用过的器皿,怎么能让那些……那些低贱的下等人触碰?他们肮脏的手,怎么配清洗主人的东西?!只有我!只有作为主人奴仆的我,才有资格侍奉主人的一切!’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自豪感。

当然,除了自豪,还有就是可以自我贪污……

就在她正要动手时,她纤细葱白的玉手不小心沾到了陆尘吃剩下的一些黏在玉碗上的糊状物,看的出神,粉眸中的迷离与渴望愈发强烈,最终她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在确认安全后。

开始伸出嫩粉的小香舌,仔细舔舐残留上面的食物残渣,虽然尽管上面没有任何陆尘的气息,但她可以脑补啊,光是想象着这是陆尘吃过的碗筷和食物,她心中的渴望更甚,明明根本不饿的说。

再将上面最后一点的残渣舔完,其实已经不用洗了,但还是打开温热的水流,仔细、无比虔诚地清洗着水晶吸管和玉碗。

水流冲刷着器皿,也仿佛冲刷着她的心灵。

她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虽然她刚刚的行为已经很亵渎了……

手指抚过那光滑的表面,幻想这是主人嘴唇触碰过的地方,一种难以言喻、带着卑微快乐的暖流便在她心中流淌。

而就在这时,一阵笃笃笃的轻轻敲门声响起。

瞬间,小舞眉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烦躁和警惕。

迅速擦干手,走到门后,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用冰冷而带着魂力压迫感的声音低喝道:“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准上来打扰吗?!退下!”

门外,是酒店一位训练有素的清洁人员。

他被小舞冰冷的声音和门缝里泄露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强大魂力惊得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不自在的连忙恭敬地解释:“尊贵的客人,非常抱歉打扰!只是例行询问是否需要……”

“不需要!立刻离开!再敢靠近,后果自负!”小舞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愈加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意。

她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觊觎主人的尊贵,或者更糟,是某些势力派来探查甚至谋害主人的探子!这个想法让她心里极不舒服,仿佛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了。

一股属于魂宗的魂力气息瞬间爆发,虽然隔着门板有所收敛,但那冰冷的压迫感足以让门外的普通人肝胆俱裂。

“是!是!非常抱歉!”清洁人员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顶层区域。

……

在心有余悸地回到后勤区,那名被小舞吓到的清洁人员忍不住向主管吐槽:“主管,顶楼那位……脾气也太大了!我就是例行公事问一句,差点没吓死我!那气势……”

那名主管是个精明的中年人,闻言非但没有不满,反而眼中精光一闪,低声斥责:“闭嘴!你懂什么!能在天斗之心住顶套的,哪个不是跺跺脚天斗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能让一位魂师如此紧张守护、连清洁都不假手于人的……那位客人,身份恐怕尊贵得超乎我们想象,是我们怠慢了。”

然后,他便想起之前为了示好,主动提出减免部分住宿费用,现在看来简直是愚蠢。

他立刻拍板:“传我的话,顶套贵客的一切费用全免!包括餐饮、服务等,记住,满足那位粉衣小姐的一切要求!绝对!绝对!不能有任何怠慢!把她当祖宗供着!”

……

小舞感知到门外的人确实离开,气息消失,这才收敛了魂力,她走回洗理间,继续清洗着主人的餐具。

“真是的……”刚刚的打搅行为,让小舞十分不满,这感觉类似于机长即将起飞前几秒,结果有人过来坏了你的好事,还让你尴尬的无地自容……

水流哗哗,她低着头,纯白透明的过膝袜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思绪,还在刚刚那名清洁人员身上,边洗便想,洗着洗着,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几天前那片树林,自己的好三哥……

小舞面容阴沉似水,浑身杀气亦有些抑制不住的向外泄露:‘竟然敢对主人出手!还敢用那么不敬的称呼!甚至……甚至想杀主人!’

“唐三……”小舞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杀机,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仿佛手中的碗就是唐三的脑袋。

‘竟敢冒犯主人!不可饶恕!’

第十一章:家里什么时候养狗了

清洗完陆尘用过的碗筷,做完这一切,她的内心早已被一种急不可待的渴望驱使,缓缓地、近乎无声挪到陆尘的床边。

她站在床边,如同朝圣的信徒,乌黑的蝎子辫垂在胸前,包裹在白色丝袜中的双腿笔直修长,粉色短裙勾勒出青春的曲线。

陆尘依旧在沉睡,呼吸平稳,阳光落在他有些仓促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仅仅是看着这张睡颜,小舞心中就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然而,这份满足感如同温床,滋生出更贪婪、更亵渎的渴望:‘主人……主人……好像,再看一眼主人的……’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叫嚣,驱使她去做更多。

她的身体因极度的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伸出纤细白皙,此刻却抖得厉害的手,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探向陆尘盖着的薄被,指尖先是轻轻触碰被面,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手指,反复几次,才终于下定决心,颤抖着伸进被子边缘,摸索着。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粉颊染上病态的潮红,终于,她摸到了陆尘的手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感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她激动、却又无比轻柔地将陆尘的左手从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这只手,在她眼中就是无上的神迹!

她双手捧着这只手,先是无比虔诚、无比温柔地将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以及陆尘手掌表面的粗糙,缓慢移动,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白皙嫩滑的脸蛋,口中不自觉发出满足、如同猫咪般细微的呜咽。

只是小舞还不满足,接着,这只手她被牵引着,滑过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抚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她水嫩的柔夷与陆尘手掌重合,操控他轻抚自己兴奋挺拔的玉乳,捏了两下。

“呜嗯!”她发出两声压抑的叫喊,身体愈加的火热和敏感,身体下处传来无比令人躁动难耐的寂寞。

她上了床,躺在陆尘身边,这张床极大,足够陆尘身侧左右两边容纳一人的空间,何况体型娇小的小舞。

现在陆尘的手臂对小舞而言就是一块寒冰,而她自己体内的腹腔则生出一把熊熊烈火,此刻需要他来熄灭这种火焰带来的瘙痒。

小舞修长浑圆的大腿包裹陆尘的前臂,娇躯尽可能卷缩起来搂住陆尘的上臂,调整好角度后,将陆尘的手腕探入小内内里,接着很自然的用浑圆大腿一夹,急不可耐的用自己充满色欲气息的无毛白虎小穴贴在了陆尘手上,温暖潮湿的爱液瞬间浸透他的手心。

“呃嗯~主人~”然后开始用包裹住陆尘手掌的大腿内侧软肉,开始很灵巧的运动、摩擦着,小舞的身体十分柔软,全身卷曲的她此刻就像是个小狗挂件一样,依偎着陆尘的手臂,她发出极小声的压抑淫叫,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陆尘,伸出覆盖湿润粘液的娇俏小红舌,将陆尘的肩膀打湿、轻吻,轻轻的啃咬……

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小舞的灵魂为之颤栗,为之着迷,她的身体开始有规律的颤抖,完全沉浸在这种巨大幸福和让人酸麻的快感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陆尘的手,口中发出持续的、带着极致欢愉的喘息和低吟。

“嗯~呃呃咦!”

这种快感似是凡人不可品尝的美酒,小舞此时也只能堪堪享受,她红润情迷的脸上紧咬着软弹的粉唇,最终在剧烈的颤抖和压抑的呜咽声中,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余韵让她浑身瘫软,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她像一只终于得到主人宠爱的猫咪,蜷缩起身体,紧紧抱住陆尘的手臂,将脸颊深深埋在他的臂弯里,早已将刚刚想要侵犯主人肉棒的事忘却,耻辱的是,她被这种敷衍的方式满足了。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如同舔舐最珍爱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充满爱恋地舔舐着陆尘的上臂和肩膀的皮肤,发出梦呓般的低语:“主人……主人……您的手……好温暖……好尊贵……舞奴好幸福……好喜欢啊……”

片刻之后,小舞又开始了抽动,用她的修长裹着白色过膝袜的大腿夹住陆尘的手,开始自慰。

虽然她的能力不行,但续航还是很强的,这是因为是兔子的原因吗?

小舞的身体很灵敏的掉了个头,将陆尘的手从自己泥泞的内裤内伸出,反方向的开始用自己淫荡的小穴摩擦他的上臂,自己则是满眼迷情的看着手上全是自己造成的透明粘稠爱液的手愣了几秒。

‘吧唧~’

然后张开自己的粉嫩小嘴,将陆尘的无名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包裹吮吸,一直吞到底,然后一点一点吐出,像是在口交一样,小舌如同灵蛇一样缠绕挑拨,清洁完后,再去吞吐清理其他手指。

两条纤纤玉手抱住陆尘的胳膊,没去安慰自己寂寞的小穴。

因为是主人的手臂,仅仅只是摩擦手臂的皮肤就给她造成了不亚于肉棒插入小穴的快感,虽然目前她还是处女,未经人事,但这种快感足以短时间内满足小穴里面的空虚寂寞。

……

陆尘的意识,如同沉在漆黑海底的船锚,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拖拽向上。

混沌、沉重,脑袋里像是灌满了铅,四肢百骸的感觉逐渐回归,带来一阵阵轻微的酸麻。

最清晰的感觉来自左臂,那里正被一种温热、湿润、带着某种柔软摩擦感的物体包裹着,甚至能感觉到一种轻微的吸吮和舔舐在自己肩头上传来。

‘嗯?家里什么时候养狗了?’这是陆尘意识深处冒出的第一个迷糊念头,他费力地想要回忆,但记忆碎片如同散沙,抓不住重点。

‘不对啊……我哪来的狗?’他接着疑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本能和巨大的困惑促使他缓慢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视线模糊。

盯着点点装饰、白皙的天花板,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费力地转动沉重的头颅,循着那怪异感觉的来源望去……

待看清自己的手发生了什么后,下一秒,陆尘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僵住!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乌黑如瀑的长发,精致绝伦的脸庞,粉红色的眼眸此刻半阖着,带着一种迷离而满足的水光,她正蜷缩在自己身边,紧紧抱着自己的左臂,像抱着最心爱的玩具,更让他血液喷张的是,少女那粉嫩的樱唇,正包裹着自己的手指,忘情地吸吮舔舐着,而自己整个左臂,从手腕到小臂,都布满了湿漉漉、亮晶晶的唾液痕迹。

陆尘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某个荒诞不经的梦境里没有醒来。

‘这……这是什么鬼啊?!’

此时的小舞,依旧沉浸在那扭曲的快感里,对陆尘的苏醒毫无察觉,她甚至加快了扭动胯部摩擦的频率。

突然,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陆尘看的真切,在她将自己的衣裙裙摆上撩,可以看到她完美的臀部形状和湿漉漉小穴的地步,还有上面跟着小穴一起收缩的菊穴,她的小穴一张一合如同一只蜗牛,顺着在陆尘手臂上留下的一条湿湿的痕迹,反复摩擦。

直到……

“呜!呜嗯嗯!主人~主人~”小舞吐出粉嫩娇舌,发出迷情乱意的叫喊,听的陆尘就好像有只小猫在抓挠他的心肝一样痒。

随着小舞的叫喊,小穴开始很大幅度的收缩,在陆尘的视线里,他正面对着小舞的淫穴,一股清澈的水流裹挟一股充满雌性的气味直射陆尘面部。

“我去!!!这啥呀!!!!”

他的一声带着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喊声,声音明明不大,但在某人心中却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套房中炸响,这声音在小舞耳中,本该是世间最动听的天籁。

但此刻,却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索命魔音!

小舞的身体如同被最强大的魂技正面击中,猛地一僵,那双迷离幸福的粉眸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吞噬,她以一个普通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近乎瞬移般的弹射力,唰地一下从床上弹起,瞬间退到了距离床边足有两米开外的地毯上。

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陆尘,随后身体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剧烈地颤抖着,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惨白如纸的脸上,粉红色的眼眸瞪得溜圆,里面只剩下纯粹的灭顶般的惊恐。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彻底停滞!

陆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脑袋空白,他坐起身,伸手抹掉小舞射了他一脸的阴精,表情凌乱无比,有些液体甚至在他刚刚说话时,进了他的嘴里,发出一阵腥味。

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但意识却集中在了这个华贵房间里,仅有的两个活物,除他之外小舞的身上,那个此刻如同石化般站在远处的少女。

‘这张脸……蝎子辫……白丝袜……’这几个元素集中在一起,让他许久未动的大脑终于运转,认识了她。

“小……小舞?!”陆尘有些不确定叫了出来。

震惊之余,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湿漉漉、甚至有些粘腻的左手……再看看小舞,只见几缕透明的、粘稠的爱液,正顺着她包裹在白丝袜中的白皙大腿内侧,缓缓滑落,在她脚下昂贵的地毯上,晕开几小滩深色的、极其刺眼的痕迹。

在陆尘眼中,此刻小舞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失焦,仿佛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气息,这是陆尘心里第一个念头,随即感到好奇,又觉得小舞有些可怜。

事实上,小舞内心的恐惧和绝望远比陆尘看到的,要更加恐怖千万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当场抓获的,最卑劣的窃贼,不,比那更甚!

就像……就像某个霓虹国电影里,那个偷拿同学竖笛舔舐被发现的变态小学生,但她亵渎的,是至高无上的主人,是她的神!

这种罪孽,百死莫赎!

被发现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毁灭……

“额……”感受着手上温度渐凉的淫液,陆尘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几秒后,他先发出了声:“小……”

“呜……哇啊啊啊——!!!”

可仅仅只是喊出一个字,就被小舞绝望的哭喊打断,陆尘吓了一跳。

她压抑到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如溃堤的洪水般爆发,她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人!主人!舞奴罪该万死!舞奴罪该万死啊!!!”她哭喊着,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啊?!你、你怎么了小舞姐。”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陆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及过多思考,便想起身搀扶。

结果挣扎着起身,还没站稳,就眼前一黑,紧接着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栽倒:“哎!卧槽!”

“啊!”看到前倾倒下的陆尘,小舞比他还激动,下意识惊恐尖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身影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陆尘身前,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哎呦~谢谢……”陆尘惊魂未定,不由自主的加快呼吸,下意识地想道谢。

然而,小舞扶稳他后,非但没松手,而是轻轻捏住他的手腕,做出了一个让陆尘魂飞魄散的举动。

只见她松开扶着陆尘的手,后退一步,再次重重地跪倒在地,不等陆尘惊讶,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的短刀,在刀刃上流转着森然的魂力波动。

“哎!你、你干什么?!”陆尘瞪大眼睛看着小舞手中的刀,又快速看向小舞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如一只面对图穷匕见的屠夫的兔子,惊慌无比。

“主人!主人!求您!求您杀了舞奴吧!”接在陆尘想要挣扎片刻时,小舞貌似比他还要慌张,赶紧松开陆尘的手,然后双手将那柄锋利的短刀高高举过头顶,献宝般递向陆尘。

她在地毯上跪着,用哭得嘶哑的声音绝望地哀求,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舞奴罪孽深重!亵渎了您的尊躯!玷污了您的圣洁!百死难赎其罪!舞奴只求一死!只求主人亲手赐死!求您……求您千万不要赶走舞奴!”

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舞猛地抬头,布满泪痕、我见犹怜的脸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解脱之法,由惧转安:“或者、或者主人把舞奴的皮剥了吧!然后砍掉舞奴的四肢,把、把舞奴做成人彘!或者……”

“你他妈再说些什么啊!”陆尘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脸色煞白,惊恐大吼,打断小舞的诡异发言。

小舞被吼得一怔,看着脸色煞白的陆尘,一瞬间,万千念头激涌:‘主人在吼我……啊,对了!一定是主人觉得自己亲自动手会脏了他的手,我明白了!’

她自以为明白了陆尘的想法,随即脸上爆发出更加狂热的红晕,主人是嫌弃亲自动手会玷污了他尊贵的手!

“是舞奴愚钝!舞奴该死!”她激动地以头抢地,额头撞击地毯发出闷响:“怎么能让主人亲自动手剥皮呢!脏了主人的手,舞奴万死难赎!舞奴自己来!舞奴自己剥!”

她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殉道者般的狂热光芒,手中盈满寒光的短刀跃跃欲试:“舞奴的身体是主人的,主人您只需点头!舞奴立刻就剥下这身肮脏的皮囊献给您!这样既惩罚了舞奴的罪孽,又无需主人沾染污秽!求主人恩准!”

语毕,她双手捧起匕首,高高举过头顶,如同献上最珍贵的祭品,身体因极致的兴奋和期待而筛糠般抖动,纯白丝袜下,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绷紧的大腿内侧悄然滑落。

“……额。”

陆尘彻底傻了,他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再看看小舞那张因狂热而扭曲却依旧美丽的脸上诡异的红晕,也许是睡了太久的后遗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也无法处理小舞说的话。

‘她在说外星语嘛,怎么、怎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呢……’他的CPU彻底烧毁宕机,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许身体比意识更清晰,所以意识到了小舞话中的意思,即使有类似魂导器的简单魂力维持的冷气从这间奢靡的房间四周天花板吹下,冷汗也依旧顺着鬓角滑落。

小舞紧张地盯着陆尘沉默的脸,粉眸中充满了忐忑和期待:‘主人没有立刻拒绝!是不是……默许了?’

如此想着,她心中狂喜,握着短刀的手紧了紧,正想再次开口询问……

一阵饥饿感从陆尘的胃里传到大脑,惊吓和长时间的昏迷,以及刚起来就遇到这些让他大脑混乱的事,让他的身体发出了本能的抗议。

“……”陆尘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有些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还举着匕首、一脸虔诚期待的小舞,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额……不管怎样……我……我现在有点饿……能麻烦你给我拿点吃的吗?”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噩梦般的对话,也许他并不饥饿,只是在听了小舞的鬼神之词,身体开启了某种自我防御机制,让他不至于受到更大的刺激。

“您、您要!”听到陆尘希望她准备食物,小舞浑身剧震,喜悦之情还未溢出,可随之马上,在听到陆尘后面的话后,她就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捧着匕首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狂热和期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惶恐和巨大的自责,粉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不、不……”小舞满脸惊恐,轻轻摇摆自己的脑袋。

‘咕咚~’看到她这一副奇怪的面容,陆尘显然承受不住,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同时开始后悔刚刚和小舞说那些话。

“不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声音不大,但足以表明她此刻的心情,如同承受了世间最沉重的鞭挞:“麻烦!您怎么能怎么说!能够服侍主人,满足主人的一切需求,是舞奴存在的唯一意义!您的话语就是舞奴与生俱来的使命和命运啊!!!”

‘好中二啊……她是怎么……’她这番声泪俱下的哭诉落入陆尘耳中,左耳进右耳出,除了一个感受,什么都没留下。

看她一张樱桃小嘴开合不断,貌似还要继续输出,陆尘赶紧摆手:“我老天啊,别说了,算我……”

求你两字没说出口,想到小舞的表现,及时被陆尘咽了回去,看小舞那双水灵灵渴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陆尘感觉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小舞虽然年齿尚小,但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也就是美少女,

那种豪不遮掩的直白眼神,陆尘从未见过,故此感觉十分不舒服,他看着小舞试探道:“我说……”

“我饿了……给我拿些食物。”虽然话语毫不客气,但陆尘的语气始终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收到指令,小舞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尘,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一丝被命令的奇异满足感:“是!舞奴遵命!”

她哽咽着应道,小心翼翼地、无比卑微保持着跪姿,低着头,一点点用膝盖向后挪动,像最恭顺的奴仆退离君王的视线,一直到退到门口,才迅速起身开门,闪了出去。

陆尘瘫软在床上里,绵软的床垫从四面八方裹了上来,他精疲力竭,试图整理下这混乱到极点的状况,穿越、唐三、小舞、主人……还有剥皮?

但思绪如同搅浑的泥浆,根本理不清,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身体的虚弱让他只想放空大脑。

……

没过多久,套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小舞回来了,她推着一辆覆着雪白餐布、金光闪闪的三层餐车,动作轻盈而恭敬。

“主人,请用餐。”她仿佛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面容带着专业的静匿,表情专注,为陆尘准备。

“额……”陆尘想说些什么,但小舞已经推着餐车停在大床旁,她轻轻揭开银质的保温罩。

瞬间,令人垂涎的浓郁香气如同炸弹般在房间里爆开。

在顶层,摆着晶莹剔透、颤巍巍如同红宝石般的水晶肴肉,色泽金黄、油脂欲滴的炭烤小羊排,撒着迷迭香和粗盐粒,而在中层,是热气腾腾、汤汁奶白的金丝燕窝羹,一盅炖得酥烂、香气扑鼻的佛跳墙,里面鲍参翅肚清晰可见,最后是底层,则是精致的点心,做成天鹅形状的酥皮泡芙等等。

琳琅满目,极尽奢华。

食物的香气霸道地驱散了房间里残留的诡异气息,也唤醒了陆尘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刚一伸手,就感受到有什么若有若无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转头看向小舞:“额,你不吃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小舞准备的。

“不!我怎么能与主人一同进食!这是大忌讳!”也许是没想到陆尘的突然问她,小舞显然下了一跳,忙不迭的回答,同时心中因为陆尘的关切,居然被一种奇异的幸福填满。

“额……那我好饿,我先吃了。”陆尘顾不得许多,说了句,然后拿起银质刀叉,狼吞虎咽起来。

鲜嫩的羊排入口即化,浓郁的肉汁在口腔爆开,滚烫的燕窝羹滑入食道,带来暖意,蟹肉的鲜甜更是让他几乎把舌头都要吞下。

小舞则是安静地重新跪回地毯上,就在陆尘脚边不远处。

她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只露出一只粉红色的眼睛,那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贪婪地偷窥着陆尘进食的模样。

看着他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他咀嚼时鼓动的腮帮,看着他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

‘主人……在享用舞奴奉上的食物……’

这个认知让小舞的心脏疯狂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卑微满足和隐秘刺激的暖流瞬间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身体深处再次涌起那熟悉的、令人羞耻的空虚和渴望。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纯白丝袜包裹的脚趾在柔软的地毯里无意识地用力蜷缩、伸展、再蜷缩……

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亲眼看着主人享用自己奉上的食物,对她而言,竟是比幻想中被主人亲手剥皮还要强烈百倍的幸福!

她激动得浑身微微发颤,只觉得三生有幸,死而无憾。

‘嗝~’陆尘风卷残云般扫荡了大半食物,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胃里的充实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可就是这种放荡,甚至可以说是不注重形象的姿态,仍旧将小舞迷的七荤八素,躲在陆尘床边地上,隐秘有淫靡的摩擦自己的大腿……

等了片刻,屋内一片寂静,小舞这才无声地起身,动作轻柔地开始收拾狼藉的餐盘。

她将陆尘吃剩的、沾着酱汁和肉屑的残羹冷炙,小心翼翼地拨到一个空盘子里,动作虔诚得如同在收集圣物,她推着餐车退到客厅与卧室相连的走廊转角,一个陆尘看不到的角落。

确认陆尘没有注意这边,小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瘫坐在地毯上,她颤抖着端起那盘残渣,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痴迷和贪婪。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仰着头,展现出洁白的曲线,带着一种朝圣的虔诚,舔向从盘子里拿起的一块沾着浓郁酱汁的羊排碎骨,舌尖卷走咸鲜的油脂和残留的肉丝,那混合着陆尘唾液的味道瞬间在她口中炸开!

“嗯……”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极致满足和颤抖的呻吟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贪婪地用舌尖舔舐着盘子里的每一处痕迹,沾着蛋糕屑的银叉,残留着燕窝羹液体的碗壁,甚至几粒被陆尘无意掉落的晶莹米粒……

她舔得极其仔细,极其投入,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液,喉咙随着吞咽而不断滚动,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她笃定了自己的结局,知道主人迟早会厌弃她、赶走她、甚至处死她,在这生离死别之前,能如此隐秘地占有主人留下的东西,对她而言,是最后的的满足,也是最极致的亵渎与幸福,每一口残渣入腹,都带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悲壮快感。

十分钟后。

胃里的食物开始转化为能量,陆尘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运转。

昏迷前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随着很多个问题一起,热闹的天斗城街道、突然出现的唐三小舞、小舞那诡异的眼神和称呼、唐三充满杀意的攻击、以及最后那道恐怖的墨绿色身影……然后就是一片黑暗,醒来就在这奢华的房间里,面对着一个精神显然极度不正常、口口声声叫自己主人……是在叫自己主人吧?陆尘心中不太确定。

然后还要嚷嚷着要剥自己皮的小舞。

他也许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个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陆尘开始脑补:‘是不是因为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小舞再叫这个人主人?’

陆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实在难以捉摸。

‘那唐三为什么要杀自己?’这是陆尘最在意的,可想到刚才小舞的模样,好像有解释了这个问题。

‘那也不对啊,小舞……’陆尘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貌似自见面以后,小舞就一直对他十分的谦卑,甚至可以说是恭敬。

‘因为这个,所以唐三才……’这个可以勉强解释唐三为什么攻击自己,可随即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可小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尘百思不得其解,疑问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

……也许,可以问问小舞?

他犹豫再三,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深吸口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试探着、轻轻地唤了一声:“小舞?”

呼!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粉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面前,小舞已经重新整理好了仪容,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粉色的短裙平整,纯白的丝袜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个在角落里舔舐残渣的人不是她。

她恭敬地跪在陆尘面前,双手交叠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微微低头。

可,让陆尘的瞳孔一缩的一幕再次出现。

在小舞的身前,地毯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正静静地躺着把刀,不是刚才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而是一把更长、更厚实、闪着森冷幽光的剔骨尖刀,刀身厚重,刃口锋利,一看就是能轻易肢解大型牲畜的凶器。

它就那么突兀地、安静地躺在昂贵的地毯上,散发着无声的威胁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待命气息。

小舞抬起头,粉红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充满了绝对的服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主人,是要小舞动手了吗……

第十二章:难怪唐三要整死我

陆尘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张奢华的大床上,他的目光,带着困惑,落在地毯上以一种近乎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跪着的小舞身上。

她低垂着头,乌黑亮丽的蝎子辫柔顺地垂在光洁的背脊上,包裹在纯白丝袜中的修长双腿并拢弯曲,膝盖陷在柔软的地毯里,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裙装,显然是精心梳洗打扮过,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清纯又脆弱。

然而,让人感到突兀的是,在她的面前,异常工整的放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刀身不长,但刃口极其锋利,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冷光,与她此刻柔弱无助的姿态形成了极其诡异、令人不安的对比。

陆尘看着那把刀,又看向小舞,她不敢和陆尘对视,两人在目光接触的一瞬,小舞仿佛是被电到一样,身体一抖,转移目光,看向地面。

陆尘只觉得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短暂的沉默后,他轻轻清了清嗓子,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

“额……小舞?你……你拿把刀干嘛?”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抖。

听到陆尘的话,小舞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让陆尘心跳漏半拍的俏丽脸庞,只是此刻,她粉红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愧疚、痛苦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自责。

“是为了惩罚!主人……”小舞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的手置于小腹下,因用力攥紧而指节发白。

“因为……因为……”说到关键处,她仿佛又陷入了某种不堪回首,但却让她无比留恋的记忆,刚刚褪去一些红晕的脸颊瞬间再次变得潮红一片,眼神也变得迷离而痛苦。

主人手臂的线条,肌肤的触感……一切都让她心跳加速,她用她的手抚摸了主人的肌肤,甚至用小穴摩擦了主人……

想到这,小舞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滴落在冰冷的刀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哭音:“因为、因为舞奴……竟然没能忍住……对主人的手臂……发……发情……”

发情两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带着难以言喻的羞耻和罪恶感,对她而言,未能克制本能欲望、亵渎了主人的尊贵身躯,其罪孽之深重,远超过用刀剥下自己一层皮,主人的手臂被自己玷污,这才是天塌地陷般的大事!

当然……如果没被发现,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听到发情这个词,陆尘愣了一下,老脸一红,他虽然也可以算得上是阅片无数,但从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女朋友,那种亲密接触对他而言完全是陌生领域。

刚才床上那香艳旖旎又惊心动魄的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尤其是小舞抱着自己的手臂,软弹的小穴摩擦自己,那感觉,现在他都记忆犹新,甚至最后小舞潮喷到他脸……算了这个还是不要再想了……

这一切都太过刺激,太过真实,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混合着生理本能悸动和一种巨大惶恐的感觉,让他此刻回想起来,心脏依旧不受控制地狂跳,脸颊火烧火燎。

‘等等,也就是说……小舞抱着我的手臂自慰……然后……她就要把自己剥皮???’联想小舞刚才所言,陆尘的脑子艰难地组成一个逻辑链条,只觉得荒谬绝伦,明明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啊,那种销魂蚀骨的触感,那种被紧紧包裹、湿润温热的摩擦……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又毫无经验的青年,他没当场那啥已经是定力惊人了,怎么看小舞这架势,倒像是她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重罪,而自己是那个吃了天大亏、被玷污了的受害者?

是不是反了啊……

看着小舞还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仿佛随时要晕厥过去,陆尘心里那点因为冲击画面带来的燥热也渐渐被一种无奈和心软取代,不管怎么说,让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跪在地上哭成这样,还摆着把刀要自残,这画面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深吸口气,陆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挪动了一下还微微发软的腿,从奢华的大床上下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走到小舞面前,微微弯下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好啦,别哭啦……”陆尘的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努力忽略掉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和少女身上那股淡淡、带着阳光和花香的清新气息,这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感又有点抬头。

小舞抬起头,布满水雾的柔媚眼睛与陆尘对视,让他心里一慌,刚刚组织的语言顷刻间忘得一干二净,将眼睛移到别处,愣了片刻后,才总算是找到了话头。

“这…这有什么关系的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听起来好怪啊……

他原本想说:“我是个男孩子,被你抱着蹭蹭手臂也不吃亏”

但话到嘴边,想起之前小舞那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明智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直觉告诉他,这话说可能会引发又一连串麻烦的对话。

“不行!”小舞猛地抬起头,泪水糊满了她俏丽的小脸,粉色的眼眸里是斩钉截铁的固执和自我厌弃。

“绝对不行!主人!舞奴……舞奴玷污了您!这是万死难赎的大罪!必须要受到惩罚!最严厉的惩罚!”

她的目光再次坚定地落在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赎。

陆尘被她这反应一惊,身体不自主的后摆,他挠了挠头,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啊?为什么啊?那……我都原谅你了,你还……”

他试图用受害者的宽恕来化解她的执念。

小舞仰望着他,泪眼婆娑中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真诚和固执:“不行!即便仁慈的主人原谅了舞奴的亵渎之罪,舞奴也无法原谅自己!这份罪孽……这份玷污了无上尊贵存在的罪孽……必须用血来清洗!否则……否则舞奴的灵魂将永坠地狱,不得安宁!”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和绝望,仿佛只有那冰冷的刀刃割开皮肉的痛苦,才能稍稍平息她心中滔天的罪恶感。

‘有那么夸张吗……话说斗罗世界有地狱这个概念吗……’陆尘心中吐槽。

看着小舞那副你不让我剥皮我就活不下去的架势,陆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咋想的啊,这脑回路简直异于常人,完全不讲道理。

他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目光扫过那把碍眼的刀,又看看小舞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吞了口口水,赶紧转移视线。

忽的,他眼睛一亮,一个不算太过靠谱,但又似乎是唯一能让她暂时放下刀子的念头冒了出来。

“行行行,惩罚惩罚!”陆尘转过头,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伸出手指,在小舞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带着点亲昵又带着点教训意味地弹了下。

咚!

一声清脆的脑瓜崩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小舞猝不及防被弹了一下额头,整个人都懵了,粉红色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蓄满的泪水都忘了往下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泪珠,呆呆地带着巨大的困惑和茫然看着陆尘,仿佛在问:主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陆尘趁她愣神的功夫,赶紧直起身,转身几步就坐回了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仿佛那才是安全区,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脸,见小舞回过神还想说什么,他赶紧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好了,别说了,这就是惩罚,嗯……最严厉的那种惩罚!懂了吗?”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威严感,但从来都没当过上位者的他,话语中的感觉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小舞彻底石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被弹得微微有些发红的额头,那里还残留着一点微麻的触感:‘这……这就是惩罚?主人对她亵渎尊躯、发情玷污的惩罚?一个……脑瓜崩?’

这和她想象中鲜血淋漓、剥皮剔骨的酷刑……差距也太大了?!简直……简直像是儿戏!不,比儿戏还要轻描淡写!这怎么可能洗刷她的罪孽?!

“主人!这太轻了!这根本……”小舞急切地想要反驳,挣扎着想要再次拿起那把刀,证明自己赎罪的决心。

“我说行了就是行了!”陆尘赶紧打断她,他可不想再看到那把刀被举起来,他提高音量,带着一种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虚张声势的威严,“我是主人对吧?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说这个惩罚够了,那就是够了,不许再提剥皮的事,再提……”

他顿了顿,搜肠刮肚想着威胁的话:“再提我就……我就生气了!”

这威胁听起来软弱无力,但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词了。

小舞被陆尘这近乎耍赖的命令给噎住了,她张了张嘴,看着陆尘坐在床上,虽然努力板着脸,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紧张和无奈:‘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可是……可是这惩罚……’

她低头看看那把冰冷的刀,又抬头看看陆尘,粉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仿佛为了自己无比崇拜、敬仰、爱慕的主,准备了很久的盛大献祭仪式,突然被告知取消,换成了一颗糖果。

就在小舞内心天人交战,纠结时,坐在床上说完话的陆尘,脑子里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过。

‘等等!’他猛地抓住了刚才自己话里的一个词‘我是主人对吧?’

‘主人???小舞……她好像从自己醒过来开始……不,好像从在树林里开始……就一直在叫自己……主人?!’

陆尘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嘴巴微张,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他僵坐在柔软的天鹅绒被面上,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跪在地毯上,正陷入巨大纠结中的少女身上。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乌黑的蝎子辫上,洒在她包裹着纯白丝袜的修长双腿上,也照亮了她那张混合着泪痕和困惑的精致小脸。

“小……小舞?”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自己的脸:“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向性明确的询问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她脸上的茫然和困惑瞬间被一种近乎神圣的严肃取代。

她挺直了纤细的腰背,那双粉红色的大眼睛直视着陆尘,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宣誓,声音清晰、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赤诚:“主人。”

她重复道,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您是我的主人。”

不是幻听!

陆尘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发麻,他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只能发出一个短促、茫然的怪声:“啊???”

这个音节在过分安静奢华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滑稽。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指着自己的手,手足无措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又落回膝盖上。

“可、可是……”陆尘的声音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舌头像是打了结:“你……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啊?我就是个普通人啊……我是陆尘啊!”

他双手向内挥舞,奇异的以为小舞不认识自己了,说白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就是那个路过的,然后我…想去史莱克学院找唐三的去询问路人……然后我们偶遇了,你不记得吗?”

他试图解释,试图划清界限,试图把眼前这离奇的一幕拉回他所能理解的正常的斗罗大陆轨道上。

然而,他的困惑和否认,落在小舞眼中,却仿佛成了主人谦逊品格的又一次明证。

她眼中的崇拜和爱慕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她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双手虔诚地交叠放在并拢的膝盖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咏叹调:

“当然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主人!您无需自谦!在舞奴眼中,您就是至高的存在!您就是我的主人!从舞奴灵魂诞生的那一刻起,从我遇到您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匍匐在您的脚下,献上永恒的忠诚与侍奉!”她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仿佛陆尘不是那个刚刚被她抱着手臂蹭到潮喷的倒霉蛋,而是她信仰神殿中唯一的神祇:“能够服侍您,能够聆听您的声音……这是舞奴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是无上的荣光!是舞奴存在的全部意义!”

陆尘:“……”

他彻底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灵魂诞生?还注定匍匐……

‘这些词儿是应该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吗,你不是小舞吗……难不成是伪人……’

陆尘胡思乱想,小舞此刻的姿态和他印象里、漫画中的小舞完全不同,脑补着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凉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恐惧在心中蔓延。

可看着小舞满是真情实感的眼神,慢慢的,陆尘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可随即一个更加荒诞的念头出现,会不会是恶作剧啊?

但马上,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更没可能啊。

随后他试图从小舞哪里找到些线索,结果小舞非但没帮他解惑,反而思绪就像是一个线,被越绕越乱。

他一个刚穿越过来、身无分文的路人甲,怎么就成小舞的主人了。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CPU都要干烧了,他盯着小舞那张写满您就是我的神的脸,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在这个死胡同里继续撞墙的打算。

‘算了,问也问不明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满脑子的问号和吐槽欲,陆尘决定换个话题,一个同样让他耿耿于怀,但至少听起来更现实一点的问题。

“那个……小舞啊。”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带着点小心翼翼:“之前在城里,还有树林里……唐三,三哥,他……他为什么要攻击我啊?”

陆尘至今想起唐三那双冰冷刺骨、充满杀意的眼睛,都忍不住后脖颈发凉:“我看他好像……特别想杀了我?”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刚穿越的菜鸟,哪里得罪了这位主角了?

可是……

就以小舞目前的状态,一声一声叫自己主人的虔诚口吻,好抱着自己的手臂做那种事,这踏马换了谁都要上来和自己拼命……但也不对啊,当时小舞好像没叫自己主人啊,而且、而且是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自慰的,你不拿昊天锤砸她,为什么砸我……

陆尘感觉有些憋屈……

然而,现实里,陆尘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小舞就像被按下了某个极其危险的开关。

上一秒还盈满崇拜爱慕的粉色眼眸,瞬间被一种冻结灵魂的、淬了毒的冰冷杀意所取代,那张精致的俏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凶煞之气如同实质般从她娇小的身体里弥漫开来,让原本房间里舒适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唐三!”小舞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刮出的寒风,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他竟敢!竟敢对主人您出手!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她猛地低下头,额头重重磕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再抬起头时,那双粉眸已经变得一片血红,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和决绝:“主人!请相信舞奴!舞奴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必亲手血刃此獠!用他的头颅和鲜血,洗刷他对您犯下的滔天罪孽!!”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找唐三拼命。

陆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杀父仇人般的剧烈转变吓得浑身一凉。

“我擦嘞!”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杀气腾腾的小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血刃唐三?!那不是她从小相依为命、一口一个三哥叫得比亲哥还亲的唐三吗,就因为他想杀自己这个主人?所以……

这……这也太忠诚了吧……

“为……为什么啊?!”陆尘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唐三可是你三哥啊!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嘛?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要杀他?!”

小舞抬起头,血红的眼眸直视着陆尘,那份疯狂褪去了一些,但里面的冰冷和固执却更加纯粹,如同最坚硬的寒冰:“三哥?”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冰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在舞奴心中,唯有主人!任何胆敢威胁主人、伤害主人、对主人不敬的存在无论是谁!”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眼神扫过虚空,仿佛在警告某个看不见的存在:“都将是舞奴不共戴天的死敌!必杀之而后快!”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比刚才的嘶吼更令人胆寒的决绝:“他……不配做舞奴的三哥,他伤害了主人,便是舞奴永恒的敌人。”

陆尘彻底石化,像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像,僵在原地,他看着小舞那张写满认真、仿佛在陈述宇宙真理般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难怪唐三要整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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